不管什么事,都等着身子养好了再说不迟。
待苏南绫躺了回去,姚文琴仔细的为她掖了掖被角,「你这一惊一乍的,可真是要吓死人了,有些事情,先放一放可好?」
「夫人,您知道没有过往没有记忆是什么滋味吗?」苏南绫问。
姚文琴:「……」
「睁眼望去,什么都是陌生的,你想不起来自己的出身,想不起来是不是有舍不得的人,忘不掉的事情?」苏南绫继续道,「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姚文琴眼角湿润,「阿绫,对不起,杰儿年少不懂事,乱了你的心。」
「我很感激小公子,至少在你们中间,他是唯一一个对我说了实话的人。」苏南绫直勾勾的盯着她。
姚文琴张了张嘴,竟是如鲠在喉,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夫人其实知道什么,对吗?」苏南绫追问,「您只是不想让侯爷为难,所以只能对不住我,藏起了那些秘密。」
姚文琴哽咽,「阿绫,对不起。」
「我能理解夫人的处境,后院那么多女人,谁都可以为侯爷生儿育女,可夫人只有这一儿一女,再无任何选择。」苏南绫方才想得很仔细,为什么侯爷夫人不肯跟自己说实话。
多半,是顾虑着孩子!
「我看得出来,夫人心善仁慈。」苏南绫垂着眼帘,苍白的面上漾开无奈的苦笑,「可夫人也有私心,您的孩子就是您最大的私心。」
姚文琴握住苏南绫的手,她要如何告诉苏南绫,是侯爷带着人杀光了苏南绫的族人,杀了她父亲,如今还要强占她,连她腹中的孩子都并非侯爷所出,只是侯爷为了强占她的一个把柄罢了?
这话,姚文琴说不出口,自己都觉得造孽、倍感缺德。
「夫人有难言之隐,我能理解。」苏南绫点点头,「也请夫人能理解理解我,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就如同不完全的人,心里空荡荡得可怕,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