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行了礼,快速离开。
石门合上的那一瞬,栾胜压着脚步声,缓步朝着影子走去。
「承受不住了,是吗?」栾胜蹲下来,不远不近的盯着影子。
影子咬着牙,「你就是个疯子,亏得你是个阉人,要不然……断子绝孙,与你真是绝配,你活该如此!」
「蛊已经濒死,你如今感受到的,便是蛊此时此刻的绝望,这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在皇帝身上动了手脚,以至于他的蛊受了伤。」栾胜幽然叹口气,「同归于尽,想把皇位赠予爱子,这是人之常情,可你终究不是个好父亲,到底还是害了自己的儿子。」
影子已经精疲力竭,「你对、对太子做了什么?」
「太子已经被废,迁居别殿,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栾胜偏头看他,「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有没有感受到痛苦?」
影子几近眦目,「栾胜……」
「愤怒吗?愤怒就对了!」
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乍现,还不等影子反应过来,心口位置业已扎进了一柄短刃。
栾胜勾唇笑得冷冽,「保留最后一口怨气,能让皇帝身上的蛊,多活一两日,这一两日足够杂家摆平那些令人嫌恶的文武大臣,扶新帝登基!」
「你、你……」影子唇角不断涌出血色,「你不得、好死……死……死阉……贼……」
至死,他都没能闭上眼睛,仍是保持着最后的姿势,直勾勾的盯着栾胜。
栾胜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着丢刀的手,明明没沾着分毫血色,却是满脸的嫌恶至极,「浪费了天族至宝,真是该死!」
帕子被丢弃在地,栾胜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