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震戎马一生,没成想,竟生了这么一个斯文儒雅的儿子。」皇帝忽然间有些感慨,自己那些儿子,一个个参差不齐的,倒不如那匹夫,竟是有这般福气。
顾西辞没吭声,不想说话是真,身子虚弱也是真。
「南都的掌家人。」皇帝道,「虽然身子不大好,但瞧着是个沉稳的孩子,你爹在世的时候,抵死不肯入殷都,听说你先前是来赴试的。」
顾西辞垂眸,「草民原想求得功名,不愿与家中诸位兄长,争夺家主之位。若不是父亲临终前托付,草民此刻应已入朝为官。」
「求得功名?」皇帝倒是没想着,顾西辞竟是想入朝为官?
真是可惜了!
「是!」顾西辞应声,「只不过当时父亲病重,不得不赶回去,其后受了父亲遗言,不得不担起家主之责。」
这是实话。
当初如果不是顾震,他根本不会回南都。
「此番中毒,实乃东宫失职。」皇帝淡然开口。
顾西辞勉力撑起身子,再次跪地,「太子殿下,温恭仁义,一直礼待于草民,草民心内感激至极,此事与太子殿下并无半分关系,实乃草民身子虚弱之故,请皇上明鉴!」
「你先起来!」皇帝叹口气,「朕没有责怪之意,只是觉得你爹顾震为朝廷出生入死,功勋卓著,若是他的儿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有所闪失,朕这心里……唉!」
顾西辞敛眸,皇帝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是在试探他。
「皇上万岁,体恤下臣,草民心内感激不尽。」顾西辞毕恭毕敬,饶是虚弱,却也将这话说得真情实意,诚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