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杀了沈东湛,奈何有齐侯夫妇,你始终有顾忌,说什么顾念着我,不过是你的托词罢了。”苏幕冷笑两声,“你自私自利,只爱你自己。”
栾胜深吸一口气,“苏幕,为父是为你好,我……”
“不要跟我提父亲两个字,你可以是东厂提督,可以皇上的爪牙,可以是世人闻风丧胆的冷血怪物,但你唯一没资格占据的,是父亲的身份。”苏幕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有爹,我爹是个大夫不是屠夫,他叫江无声不叫栾胜。”
栾胜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江无声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他配不配的,不是你说了算。”苏幕抬步往外走,“是看我认不认。”
栾胜狠狠的闭了闭眼,“苏幕,我是为你好,如你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有软肋的,一旦有了软肋,便离死不远,你明白吗?”
“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千年万年,又有什么意义呢?”苏幕反唇相讥,“义父,给自己积点德吧!天不佑无德之人,杀戮太重必有横祸。”
栾胜望着她,“这是一个晚辈,能对长辈说的话吗?”
分明是诅咒。
“义父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若敢再动少离,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找义父讨个公道!”苏幕背对着他,脊背笔直的站在门口,誓不回头。
栾胜望着她的背影,“你跟你母亲,一般执拗!”
两个女人,都是那样的死不悔改,死也要护着不相干的人。
“我身上流着她的血,自然是一样的。”苏幕朝着外头走去,“要是没这份执拗,只怕在就死在了义父手里,哪还有苏幕的今时今日。”
栾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