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王太医轻咳一声,背好药箱,慢慢悠悠的朝着太医院走去,待今儿下值之后再去不迟,毕竟宫里人多眼杂。
对了,他方才好像听到了……舒云?
舒云醒了?
舒云……
的确,舒云是醒了,但是整个人虚弱得厉害,好似随时都会重新厥过去。
苏幕原是要出宫的,但走到了宫门口又被拦了回来,她是被皇帝罚入东宫的,也就是说,除非有太子殿下的首肯,否则苏幕不能出宫。
出宫,等于抗旨不遵。
抗旨,等于性命不保。
“爷?”年修放不下苏幕,又担心舒云,“这可如何是好?”
苏幕退回宫道,沉着脸站在僻静处,“这样吧,我先回去,你去偏殿一趟,让底下人通知沈东湛,让沈东湛去看看情况。”
“是!”年修行礼,俄而又担虑的望着苏幕,“爷暂时也别回去了,您一个人在东宫,奴才不放心,要不……您去御花园找个没人的地方坐坐?”
苏幕回望了一眼来时路,“我有分寸,你放心就是!”
“是!”年修快速离开。
望着年修离去的背影,苏幕在原地站了站,终是一声轻叹着转身。
身后,栾胜无声伫立。
苏幕吓一跳,所幸离了一段距离。
事实上,是栾胜刻意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免得她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你让年修去干什么?”栾胜问。
苏幕行礼,“义父!”
“回答!”栾胜站在那里,手中捻着佛串子,瞧着与往常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