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沈东湛心绪稍缓,“母亲不介意吗?”
“介意她是东厂的人?还是介意她是个阉人?”沐飞花问。
沈东湛兀自笑了一下。
“想到她就笑,可见是真的动了心。”沐飞花啐一口瓜子皮,“湛儿,娘跟你爹当年上战场,出生入死,脑袋挂在裤腰上,什么没见过,什么看不透?只要人好好的,别的都是虚的。”
沈东湛狐疑的瞧着她,“娘真的不介意,她是个太监?”
“太监也是人,只要做的是人事,娘就没什么可说的,但若不干人事,囫囵个也是个畜生。”沐飞花轻嗤,“比如说那个栾胜,外表瞧着人模人样,实则猪狗不如!”
沈东湛唇角勾起,“多谢母亲。”
“谁还不是头一回做人,何必委屈自己呢?”沐飞花拍着他的手背,“当娘的,这辈子都只有一个心愿,希望子女平安顺遂,高高兴兴的!娘也希望湛儿,高兴!”
沈东湛心里是愧疚的,从小到大,母亲从不当他是外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疼爱就疼爱,如果不是他意外听到了那些,谁会怀疑自己的身世?
“母亲……”沈东湛徐徐凑过去,冲着她勾勾手指。
沐飞花眉心微蹙,“可不敢再拽娘的耳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