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微滞,苏幕折返回来,捻着毯子轻手轻脚的朝李璟走去。
他终究是太子,若是招惹了风寒,又或者出了什么事,上头追究下来,苏幕首当其冲,毕竟今日,她是奉命前来伺候。
李璟似乎睡得很熟,苏幕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给李璟盖上。
腕上颓然一紧,苏幕目色陡沉,只瞧着李璟幽幽的睁开眼,睡意朦胧的眼睛里,跳跃着莫名的火苗。
瞧着腕上的手,苏幕面露冷色。
若他不是太子,她定然不会饶了他。
“太子殿下,您醒了?”苏幕抽回手,直起身,转而朝着桌案走去,“醒酒汤端来了,您喝了再休息!”
李璟坐在那里,瞧着她端着醒酒汤,缓缓朝着他走来,然后立在他面前,哈腰弯背的递上醒酒汤。
她是那样的恭敬、谨慎,“太子殿下!”
“是栾胜让你来伺候的?”李璟仿佛有些病怏怏的,“还是说,让你来盯着本宫,监视本宫,怕本宫又惹出什么事来?”
苏幕垂着眉眼,“太子殿下的身子最为要紧,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那你……喂本宫吧!”李璟坐直了身子,软绵绵的靠在那里,“本宫没力气,端不了碗,还是你亲自来吧!”
苏幕眉心微凝,倒也没说什么,这是太子,是主子,她充其量也只是个奴才。
奴才,就是伺候人的。
李璟坐在那里,苏幕近距离的站着,修长的手捧着汤药碗,递到了他的唇边。
逆光之中的人,清冷如霜,长睫如精致的羽扇,半遮半掩的垂着,让人瞧不清楚她眼底的神色变化,似乎天地间的所有变数,都沾不上她的心。
卿本,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