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周南低声问,“可以走了吗?”
沈东湛面无表情,“哭完再走。”
免得路上聒噪,到时候惊了马,那还了得?
周南往内里探了探头,只见那主仆二人抱头痛哭。
“小姐,我的手废了……”书香泣不成声,“这如何再能伺候您?您会不会赶书香走?”
沐柠替她拭泪,“饶是你两只手都废了,我也会留着你在身边,绝对不会赶你走,你是我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般情义岂是一只手能替代的?”
“小姐!”书香哭得厉害。
年轻轻的小姑娘,忽然间成了废人,可想而知这愤恨与落差。
“倒是可惜了!”周南叹口气。
沈东湛站在台阶上,就这么斜眼低看他,“来了殷都还带着华云洲的脾气,真以为人人惧怕齐侯府?吃点苦头,能长点脑子。”
“怕是一时半会的,没转不过弯来,还以为这是华云洲。”周南皱了皱眉,敛了眉眼,不敢再往里头看,“想来此番一闹,算是彻底清醒了。”
在华云洲,谁人不知齐侯府,谁人敢惹齐侯府,她们可以横着走,甚至于可以摘星揽月,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谁敢追究或者指责?
但在这里,不行!
自己拎不清,就会有人让你拎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哭声终于停下来,沈东湛这般清冷之人,面上亦难掩不耐烦之色,可见其内心烦躁。
“东湛哥哥,麻烦你了!”沐柠搀着书香上了马车。
沈东湛翻身上马,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