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叙言刚要口,容时却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先缓一缓,自己率先开口回道:“爷爷,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道理,教人要对杀父仇人有礼貌的。”

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掉落一块巨石,砸出了轰然大波。

二婶最先反应过来,摔了筷子便站起来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陆叙言,这就是你娶回来的人,没有一点教养!难怪一年了也不敢领回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急什么?难不成戳破你的痛处了?”容时冷笑道,“爷爷,言哥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他们装傻充愣,难道你也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了,那么简单的一个道理需要想那么久吗?”

容时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言辞恳切:“言哥的父亲已经用最惨烈的方式向你证明自己的清白,您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这三个白眼狼抢走我丈夫的一切,将陆氏集团搞垮,您才满意呢?”

“你别说了!”陆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大声斥道,他的神情一片阴郁,似乎是并不想再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我的话很难听。”容时丝毫没有畏惧,“可我今天必须说给你听。我面前这两位,一位是言哥的亲叔叔,一位是他亲婶婶,陆铭就因为自己能力不够,当不上总经理,他就可以伙同自己的妻子,设计陷害亲哥哥,致使他含冤自尽。”

“他们已经毁了一个家庭,而您糊涂了几十年,到最后只是为了一点自欺欺人的家庭和睦,让言哥自己一个人承受委屈。”容时深吸了口气,抬眸正色道,“他不带我来是对的,因为我见不得我丈夫受半点委屈。他若是一早带我回来,我说什么也要跟你们拼命。”

“你、你血口喷人!”二婶满脸张得通红,她掩面一哭,是一贯的扮可怜模样,“爸,当年的事可是您亲眼所见啊,我、我怎么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容时冷哼一声:“恕我直言,言哥母亲的相片我是见过的,您这样的,大抵父亲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