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冷冷地看着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精致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他清冷地说道:“我要你亲口承认,这首歌是你剽窃得来的,真正的词曲原作都是我。”

尤旌亮翻了个白眼,他哼了一声,看向容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说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蠢?我凭什么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容时笑笑不说话,他自然知道尤旌亮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可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我记得,你们天星娱乐最近是不是有个董事进了局子,调查结果出来了吗?”容时靠近了他的身侧,低沉的嗓音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似的,一字一句剜在对方的心上,“两年前的那个在出租屋里自杀的小艺人,一直保存着一份录像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公司上下都已经看过了吧?下一步……”

容时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人脸上一点一点消失的血色,伸出手拍了拍他苍白的脸,笑道:“你说,要不要送到警察局里,还是说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

尤旌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容时刚才的音量控制得很好,落在尤旌亮身后的助理听得见声音,却听不清内容,短短几秒,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你去车上的等我。”尤旌亮朝着身后的助理说道。

助理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可是,尤哥,他们……”

“他们有求于我,能做什么?”尤旌亮不耐烦地回答,“再说了,我出了事跟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容时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看见那个小助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才笑眯眯地开口:“把人支走了,现在可以谈条件了?”

“你手上有他们的把柄,来找我做什么?”尤旌亮阴郁地看着他。

“人,是你亲手推出去的。”容时看着眼前的人如此镇定,他有些讽刺地笑道,“如果当年不是你把路忻的房卡换了,他不会经历那些。”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那张房卡本来是你的!”尤旌亮啐了一口,怒骂道,“现在在这里装什么道貌岸然的样子!容时,你以为你身上能有多干净!”

两年前,容时参加了公司的年会晚宴,当时每个艺人到了一张房卡,是因为时间太晚了给他们安排着休息的。当时容时直接把房卡扔回了陈臣手里,自己出门拦了辆车回家了。

那会儿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讨厌那里的氛围,想早点回家躲个清净。

陈臣没料到他走得那么干脆,一转眼人就跑没影了,但领导上头又要交差,思来想去就盯上了刚刚签进来的尤旌亮。可惜尤旌亮是个脑子比较灵光的,他察觉到自己房卡的房号和很多新进来的艺人不太一样,于是找了个借口跟同期进来的艺人路忻换了。

本以为只是哪个嘴馋的想图个新鲜,谁知道路忻当晚遭到了几位大股东的侵犯,一夜过后被折腾得不像样。

一个月后,路忻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警方调查过后,得出的结论却是他本身有抑郁症,工作强度太大才令他想不开自杀。

容时冷冷地看着尤旌亮,“一旦查下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但是其他的呢?你这两年以来,怕是帮谢尧那个渣滓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该学聪明一点,站在受害者的一方出面。”容时冷笑一声,“否则到时候他们落网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尤旌亮不发一言地站着,他的神情已经有所松动,但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容时看着他,淡淡说道,“要么,你公开声明这首歌的原作,要么,你就和你的经纪公司一起存亡。”

容时并没有等对方的答复,而是转过身和余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对于他来说,尤旌亮的选择并不是特别重要,只是如果出现了狗咬狗的场面,到时候天星娱乐倒台的戏才更有意思。

这边的车还在往肖氏郊区外的大别墅路上赶着,那一边肖老爷子已经住这拐杖站在院子里看了好几眼大门,嘴里嘟嚷着:“大明星就是忙啊,一天都不得闲。”

“外公,外面还有点凉,还是进屋里等着吧。”陆叙言掺着肖老爷子往屋子里走去。

肖老爷子进了屋子,也没有坐着,巴巴地站在窗前往外看:“怎么你舅舅他们也还没来呢,老头子我难得回来一趟,一个个的都这么忙!”

陆叙言笑着站在他的身旁,解释道:“他们近期的通告都是一起的,舅舅婶婶有部新剧,乐与和容时都参演了,要不给您调出来看看?”

肖老爷子一听连忙来了兴趣,拄着拐杖就火急火燎地坐到沙发上,一边催促着陆叙言赶紧把电视剧调出来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