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别给人家添麻烦。”

“知道了,妈。”

挂了电话,刘云辉也打了饭回来了。杜宁就在宋星然的床边把饭吃了,不是他不想起来,实在是宋星然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只认准他了,抓着他不放手。

直到宋星然熬不过药物作用再次睡去,杜宁才慢慢把手抽出来冲去厕所放水。

单人病房里有一个陪护床和一张沙发,刘云辉让杜宁睡旁边的陪护床,自已去睡沙发。

杜宁拒绝了:“你睡床吧,我怕他半夜醒了我不在旁边他会着急。”

“你明天还要上学,不休息好怎么行?”

“真没事,我们学院大一狗熬夜不是常态么,您睡吧。”

刘云辉拗不过杜宁,但还是去了沙发上和衣而卧。

杜宁坐在宋星然的床边,借着陪护床的床头灯边背单词边陪他。

宋星然睡到第二天早上才算彻底清醒,他动了动酸疼的脖子就看到了趴在自已床边睡觉的杜宁。

昨天的记忆全都回到了脑子里:杜宁是怎么抱着他到医院的,自已又是怎么抓着他不让他走的。

这是宋星然发病后第一次这么快清醒过来。以前每次都是自已在让人绝望的黑暗里挣扎许久靠自已的意志力,靠自已还要为妈妈报仇的决心才能醒过来。

这次竟然是靠着杜宁的声音,把自已拉出了梦魇。

杜宁身上还穿着昨天的校服,侧头趴在英语书上,英挺浓密的眉毛微皱,薄唇微张轻轻呼吸着。

他结实健壮的脊背随着呼吸起伏,像沉睡的猛兽,可是又给自已带来无尽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