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危险关系 白绛 855 字 7个月前

他带他走进那个不被允许进入的房间,他把房门摔上,把人抵在门板,他摸到冷冰冰的双颊,低头含住同样毫无温度的唇瓣,他火热的舌尖在他唇腔攻陷,仿佛要融化一座长年的冰山。

半晌,云肴终于有了反应,抬起的拳头抵在靳泽的胸膛,他在他怀里颤抖,在他的热吻里哭泣,他有几分窒息,低下头还未多喘一口气,就被抬起脸,裹住湿热的唇瓣。

“哭什么?”靳泽在他耳边低语,他的双手护着云肴的脸颊和后脑,一遍遍,好像要把他揉碎得不甘,“这么多年都没哭。”

也许他哭了,但是他看到的,只有这一次,这么多年了,他不记得云肴的眼泪,他不记得他掉眼泪的模样,分手那一回他都没哭,一度让靳泽误以为,他是铁石心肠。

云肴在他怀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神智,热泪划过面庞,他不断重复,一句句颤声掉进靳泽的耳朵里:“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他怕什么?好多好多的事啊,他怕报复,怕靳辰回来,怕靳辰要杀了他,怕今天这一切都只是梦一场,怕天一亮,他仍在靳辰的气息里醒来,怕下周一的订婚会如约而至,怕去现场,也怕不能去现场……

靳泽将人扣进怀里,他吻云肴颤抖的身体和耳垂,吻他湿热的泪,吻他紧握的拳头,吻他失神的脸,“你什么也不用怕,舆论与恶意,都不会穿过我,再抵达你的面前。”

“云肴,”靳泽压着他的发顶,失而复得也好,如获至宝也罢,他的感受无限放大,让他也恐惧这一切只是幻想,靳泽收紧双臂,似要将这切实的感受刻入骨髓里,“谢谢你抵御住精神的攻击,也请你记住,靳柏川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爱你。”

第70章 坏种

夜深人静的时候, 靳家的屋子安静了下来。

天气渐渐冷了,佣人也体贴地给每间房换上了保暖的被褥,靳泽提了提被子, 掩在睡着的人身上, 他灭了强光,留下的是不会刺眼的微弱光晕。

靳泽凝神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他的手掩在云肴的脖子里,轻轻用指尖触碰他的肌肤, 他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明天他醒来会要逃开他的束缚, 会跟他拉开距离, 会跑去别人的身边。

会用淡漠疏离的目光看着他。

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思念这个人, 可是现在,云肴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能触碰到的地方,在他的眼下,心里那种慌乱感却莫名的无法消散,它们荡在靳泽的心尖,让靳泽不敢移开目光, 以这种方式来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云肴就在他的面前。

是属于他的。

敲门声不适时地响起,对方也很是明白, 没敢用太大的力道, 声音很轻, 靳泽传了一声微小的“进来。”

万叔走进房间, 朝床上看了一眼, 他在门口听着,没谁比他更清楚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那些质问言犹在耳,他心里五味杂陈,对面前的两人,也对那个胡作非为多年的二少。

“家主,”万叔低声道:“二少那边……”

他没顺利说完一句话,便看见靳泽抬起的手,万叔知趣地闭了嘴,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他看见靳泽盯着床上的人几秒钟,才缓缓站起来,迈步走出房间,万叔紧跟着,两个人来到了卧室外面。

“说。”靳泽的眉眼沉了下来,今晚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他的心情高涨不起来,失而复得固然是一种极致的喜悦,但伴随着的还有云肴的不幸与伤害,失而复得可喜,但过程并不可贺。

万叔这才说道:“是二少,他不肯乖乖服软,打伤了几个人,看在他的身份上几个人没敢动手,只是这样也没法子,一直僵持着……”

“他有什么身份?”靳泽丢过去凌厉的眸色,“该进局子的东西,谁不能打他?不肯就范就动手,打到他动不了为止。”

靳泽现在在气头上,事情刚刚发生,他那就是杀了靳辰都没关系的火气万叔自然是不能当真的,不过他也不会挑明白,火上浇油,便说道:“好,我知道怎么做了,但是二少说他想见你……”

“不见,”靳泽冷漠地抽出一根烟,他的手有点发麻,分不清是抽靳辰的时候用力过猛,还是被云肴压的,靳泽活动了下五指,低头点烟,“跟他说,服刑期结束了自然能出来。”

服刑期……

那个地方虽然不是监狱,但关进去的人何曾有顺利走出来的?老实说,不如把靳辰送进监狱里,就是留下案底,也比被关进疯人院强,他一个正常人,进去可不就是服刑?还是酷刑,和一群真正的疯子关在一起,衣食无忧的少爷怎么撑得下去?万叔想想就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