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期望逃生。
靳辰低声说:“所以,你想要怎样的结果,全都凭你的努力,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无动于衷。”
或许靳辰没有靳泽当家做主的能力,没有他哥那种聪明和心态,能被挑选为继承人,可是在别的方面,靳辰真是一把好手,就是狠,对谁都够狠,一个继承人的位置云肴不知道有什么好争的,继承失败又有什么好怨的,或许他生得太平庸,他永远都不会理解,靳辰这种即使不为了那个位子,也要看着他亲哥落败的一次的样子。
摩天轮结束后,云肴从上面下来,一天过去,他感到身心俱疲,越是临界那个订婚的日期,他越是要紧张,不安,他害怕靳泽做什么,然后一辈子遭到社会和家人的谴责,他也怕靳泽什么都没做,自己一辈子和这个疯子捆在一起,一直到逼疯他哥的那一天。
无论怎么做,好像自己都没有受益的地方,这个局,他从被摆上棋盘时就知道,没有翻盘的可能,无论谁赢,对他来说都是输。
要走的时候,靳辰被弟弟们叫住了,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玩法,云肴却已经累了,他说他要先回去休息,靳辰差人送他,云肴说不用,他自己先走了。
离酒店本身也近,云肴在饭局上没有吃饱,他在回酒店后,前台免费送了他一块蛋糕,云肴拿在手里,拿着房卡上了楼。
手机这时候也响了,云肴没有机会接听,刚刷完房卡,推开门,另一手还端着蛋糕,他打算放下再接,却在开灯的一瞬间,蛋糕翻落在地,他被房间里坐着的那个身影吓傻。
那个一天没有出现的靳泽,此时正西装革履地坐在他的房间里,套房的背景衬得人越发阴沉有魅力,他似乎到了很久,正叠着腿坐着,等他的归来。
“你……你怎么会……”心神不宁的云肴立即六神归位,在摩天轮里和靳辰刚说过谋害这个男人的计划,他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云肴的心慌写在脸上,那打翻的蛋糕更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靳泽对他摊摊手,示意他什么,云肴没能理解,片刻后,靳泽站起身,径直朝他走过来,在一整天被吓得失神的环境里,云肴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但不过是靠紧了身后的房门,靳泽摸到他的口袋,拿出一直在响的手机,点了接听键,放在云肴的耳边。
云肴这时才理解他的意思。
他抬头看着靳泽,眼神里写满了慌张,手机里传出靳辰的声音,问他到了没。
“……嗯。”云肴被靳泽的气息淹得快要上不来气,话说的也是闷闷的,他抓着门把手的指尖掐退了血色。
靳辰不知状况地说:“我准备让人送你的,你怎么先走了?”
“我累了,想休息,”云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靳泽,不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最坏的结果有很多种,云肴语气轻柔,“你玩吧,我挂了。”
说完,靳泽替他按掉了挂断。
云肴抬着慌神的眼睛看着靳泽,他现在的样子很像被守株待兔的那只撞了木桩的兔子,一举一动都很受惊。
电话挂断的时候,靳泽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捧着云肴的脸,自然而然似的,低下头来要吻他,这次云肴的拒绝不是干脆的,他偏头的同时伸着胳膊挡了脸,好像靳泽不是要吻他,是要打他似的。
做了亏心事难免心虚,虽然他的亏心事还没成功……
靳泽没有强行吻他,他本来也只是为了吓吓他,他被云肴的反应逗笑了,很好听的一声低笑,在云肴耳边,撩动他的心弦。
“我工作太忙了,刚到一会,”靳泽揉着他的发丝,用好一副宠爱的语气问:“庆祝会好玩吗?”
云肴不明白,太多的不明白了,他觉得一切都失控了,他原本觉得靳泽不会同意他和靳辰订婚,但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可是现在,他这样一副宠爱他,溺爱他似的样子,让他开始怀疑订婚那天就算他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日后会不会继续这种他们做情侣时的暧昧动作。
“你……你来做什么?”云肴防备地看着人,“而且……你怎么进来的?”
靳泽想了想,对他的问题感到无趣,但是还好,他对云肴充满了耐心,一个个回答道:“不是你邀请我过来的吗?怎么,现在不欢迎了?我只不过是来晚了一会,还是有资格参加的吧,毕竟我是受邀过来的呀,至于怎么进来的……峰领这个地方,我甚至可以让你们所有人都离不开,进来这件事会不会显得合理一点?”
云肴心神大乱,在想着靳泽话里表达的其他含义,可他还没想明白,突然腰上多了一只手,瞬间的事,他被拦腰抱起,失重让云肴本能攀附着他能攀附的东西,他不自觉地环住了靳泽的脖子,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他松开,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双手无处安放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