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洗去了一身的郁闷,静姝换上一身米色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码字。
刚满一岁的小沙皮陪伴在旁,可爱的小狗头枕着静姝的小脚丫,撒娇地蹭了蹭,仿佛在控诉主人对它的忽视。
静姝腾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才安抚了它缺爱的一颗狗心。
安抚好了狗,人心突然浮躁了起来。
因为安静的环境中手机的振动声尤为刺耳,屏幕上“太后”两个字跃然而出。
静姝静了静心才接起了电话:“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都多长时间了不往家里打电话也就算了,也不往家里打点生活费。”
妈妈李凤琴堪比女高音的嗓音格外突兀,那声音一出,让静姝顿生窒息感。
二十几年来,她对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且冷血无情,但是静姝还是没有练就一副铁心铁肺。
静姝闭了闭眼睛,声音略显干涩:“妈,我上个月不才给你转了五千块钱吗?”
“你这死丫头,你也知道那是上个月的事啊?你弟弟还在念高中正在长身体,不得补充营养?我和你爸爸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弟弟需要补充营养,一直都需要。
而她,从小到大,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是无上的福泽。
眼眶发酸,心里发苦,无人能懂!
“妈,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也需要吃喝拉撒,我也不容易,我毕业还不到一年,我哪里有那么多钱贴补你们?”
静姝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本想控制的,但是实在忍不住。
“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只要你没有结婚,你就还是家里的一份子,为家里花点钱是应该的……”
静姝将手机远离耳朵,任由李凤琴在那边咆哮、说教。
静姝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潦草凌乱的心情。
李凤琴的声讨和指责,静姝早已司空见惯也耳濡目染了。从童年到成年,她对她几乎没有好言语。
有的人很幸运,童年可以治愈一生。
而有的人不幸,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