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人如此脆弱,一撞便能散架,萧濯只能死死压住暗涌的渴求,藏起獠牙,故作乖觉。

“我不想吃你做的。”江照雪放下手,指尖从他衣襟处滑落,若有若无蹭过腰际,眸光冷淡斜睨他一眼。

骨子里泛起无法消解的痒,却寻不到究竟何处。

“我这就让御膳房准备,以天子规格,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好么?”萧濯忙不迭道,目光紧紧跟随他。

江照雪想起什么,似笑非笑,“臣可不敢用天子的仪制,若是明日又有人上奏弹劾,陛下又该如何?”

萧濯:“……”

萧濯瞬间想起当初自己说过的混账话,面色僵住,又心虚地挪开目光。

“不会了。”

江照雪站定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萧濯垂下眼睫,“做错过的事,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江照雪好似笑了一下,下一瞬又疏冷下来,“你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并未等太久,御膳房的宫人一个接着一个端着菜肴走进来。

江照雪坐在御书房内殿的一侧窗户旁,抬眼便能看见殿后庭院被宫人精心打理的花草。

只是那些花草,不知何时起,从鸢尾换成了白玉兰。

眼眸再微微上抬,便能瞧见更远处的一处水榭亭台,前世,萧濯总嫌别的地方太远,不能在处理完政务后马上见到他,执意要将此处推平,成为巫山殿落座之处。

分明那样近,但被禁足时,却觉得一场大雪就足以比千山万水还要难让他们见上一面。

他曾无数次坐在窗前,什么也不做,就默默望着大雪堆积,然后兀自沉思——要不就算了吧?

如果眼前人已面目全非,似乎已无爱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