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天子。”萧濯居高临下睨着她,“姑母有将朕当做天子么?”

长公主攥紧了杨妃色的裙裾,指尖因难堪而用力到泛白。

“送她去慈宁宫,成全她的孝心。”萧濯耐心见了底,随口吩咐苟询。

“是。”苟询领命,刚要靠近长公主,身侧的幼子忽然直直朝萧濯冲了过去。

因年岁尚小,几步路也走得摇摇晃晃,还没帝王小腿高。

“不准你……欺负我娘!暴君!下地狱!”

萧濯一只手拎起幼子的后衣领,如同提着一只胡乱扑腾的小鸡仔。

他似笑非笑,“好歹是皇室血脉,却被姑母教坏了。”

“暴君。”萧濯看向怀里张牙舞爪的小孩,指腹毫不怜惜地禁锢住小孩婴儿肥的脸颊,半眯起眼睛,戾气自眼尾勾出,“你姑母教你的?”

小孩被他吓得面色惨白,不敢动弹,僵住四肢。

“教得好啊。”他自顾自低笑一声。

“陛下!陛下!”长公主笔直的脊背弯下来,“臣妇孩子还小,童言无忌罢了,您放过他……放过他……”

“姑母言重了。”萧濯依旧提着小孩的后衣领,“朕只是觉得表弟甚是可爱,想留他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

天子说的每一句都是圣旨,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朕改变主意了,这慈宁宫姑母不必去了。”萧濯懒洋洋道,“以后表弟住在宫里,陪皇祖母也是一样的。”

长公主目眦欲裂,想要上前抢人,却被左右禁卫拦住去路。

“本宫乃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尔等胆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