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走上前,强行夺过他手中木盆,眉头一压,气势十足地下命令,“这里不需你伺候,出去候着。”
“是……”无杳没等到江照雪的吩咐,只好乖乖关上门离开。
萧濯端着木盆走到他跟前,蹲下,仰头眼巴巴望着他,“阿雪,我给你洗脚好不好?”
江照雪没说话。
“待会水便凉了。”萧濯不敢催他,只好试探地伸出手,替他除了鞋袜,以轻柔的力道圈住那截瓷白细腻的脚踝,缓缓放进水中。
隔着雾气,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萧濯太过熟悉他的气息,知道他八成是因水烫而拧起了眉。
“烫一烫,才好驱寒。”萧濯掌心小心翼翼抚过每一寸如玉无瑕般的肌肤纹理,眸光逐渐暗下。
这里的每一处,他都曾仔仔细细捧在手里把玩观赏,往往逼得人面红耳赤方才罢休。
往日随心所欲,如今却只能低声下气求着才能触碰一回。
不过是自讨苦吃。
擦拭水珠时,萧濯忽而起身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榻上,又匆匆出门再进来,手里捧着一双崭新的雪白缎靴与袜子。
“都是熥好的。”萧濯一边替他穿鞋袜,一边又状若不经意道,“若阿雪与我来看桃花,我才不会让阿雪着凉自己跑去做什么斋饭。”
江照雪在后宫待了八年,什么样的心机手段不曾见识过?怎会看不出他这样拙劣的挑拨手段。
“是么。”他抬脚,踩在萧濯肩上,自上而下睥睨他,“可臣宁愿着凉,也不愿与陛下出来看花,陛下或许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