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怎么了?”
云有行轻松跃上马车,身后马尾荡漾出洒脱的弧度,可前方的人却站着没动,反而目光望向了别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有一扇半掩的漏窗。
“没什么。”江照雪收回目光,唇角微勾,俯身进了马车,“只是上云京近日,流落街头的野狗越发多了。”
云有行跟在他身后钻进马车,随意在他身侧坐下,卸下肩上未来得及拆卸的肩甲,“冬日已过,如今春意正浓,本就是野狗发情的节气,估摸着在觅食求偶呢。”
江照雪拨弄香炉的手微顿,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话里有话?”
“哈。”云有行哼笑一声,懒洋洋往后一躺,倚在车壁上,斜着眸子看他,“阿雪先话里有话的。”
“不过话说来,这次我回来,的确觉得阿雪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江照雪垂眸压平香炉里的灰烬,重新点了支香,浅淡白烟萦绕在他雪白袖袍上,又从袖摆弯弯绕绕缠上素白如玉的指尖,端得是公子矜贵,郎艳独绝。
“不还是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么?”
云有行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错了。”
“上次见你时,整个人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却像是冰层下压着什么,瞧得让人心慌。”他认真道,“如今那股郁气却是不见了,不像是睡了一觉,倒像是重新活了一回。”
“与我而言,并无不同。”江照雪转过脸,从飘荡的窗帘里往外看了一眼。
一片桃花飘进来,恰好落在他掌心。
城郊的见南山快要到了。
“诶?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用的香?”云有行耐不住安静,凑近香炉闻了闻,“倒是挺好闻,这香气稀罕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