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拧了拧眉,因无法离萧濯太远,又被迫飘进了内殿。

待他进来时,萧濯已拆开黄符看完,除了掌心多出的一截褐色枯枝,他并未瞧见符箓中写了什么。

只是从今日开始,萧濯罢了早朝,一应事务,皆由大臣送来巫山殿。

白日批折子,入了夜,便将自己独自关在殿里,勒令不准任何人擅闯,兀自跪在床榻前,经由沐浴焚香后,用那截枯枝刺入心脏,以血为墨,在崭新的符纸上画上繁复的符文。

萧濯每日只画一张,然后贴在床榻之上。

心头血本就珍贵,是人精气所在,每日取一回,亦是萧濯天赋异禀,身子结实能够撑住罢了。

可即便这般,在一个月后,往日精壮高大在榻上能够死死压制他的男人,已肉眼可见骨瘦形销。

江照雪垂眼,映入眼帘的帝王刚取了血,正低头握着枯枝认真画符,身上的黑色龙袍已是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哪里还像从前那般一脚便能踹废一条獒犬。

哪怕明知对方根本听不见,他亦不禁冷笑:“萧濯,你以为你这般卖可怜,我便会心软么?就算你复活我,我也只会马上杀了你。”

萧濯画完符,将其贴在床榻的最后一块空地上。

整张床榻已经贴满符箓。

本以为这样已是结束,萧濯又开始给床幔、矮桌、花瓶、以及江照雪生前留下的字画贴符,依旧是每日取一次血,画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