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他的弱症,可有法子治?”

分明前世就问过那么多次,却还是不死心。

院首摇了摇头,“弱症自诞下起便跟随这位公子左右,只可用药调养着,无法根治。”

早已预料的结果,萧濯又听了一次,也不免心头郁郁。

挥退了众人,他兀自跪坐在榻边,脊背弯下,低头将脸埋进那只手的掌心。

“阿雪……对不起……”

若不是他做了错事,阿雪又如何会去观星台还他那一脚。

他该如何,才能挽回哪怕半分?

耳边忽而就回想起江照雪冰冷又带着恨意的声音——‘你既无法替我承受病痛的折磨,也无法以命偿还,却死皮赖脸让我原谅你。’

江照雪凭什么要原谅他呢?

凭爱么?可那个人怎会缺爱呢,以往他口口声声说着只有他爱江照雪,不过是试图以此欺骗自己,觉着这样就足以配独占那轮所有人觊觎的明月。

萧濯呼吸微顿,忽而想起什么,猩红的眸子凝滞了一瞬后,蓦地亮起。

他大步走到堆满奏折的书桌上,却眼都不眨,将那些重要的折子拂去地上,露出最下方被他仔细压平的空白符纸。

恰逢此时苟公公踏入殿中,手中托盘上是刚熬好的药,尚且冒着热气,“陛下,药熬好了。”

往日这种事自是有宫人代劳,但苟询深知帝王脾性,只是静候一旁,不敢触碰榻上的人分毫。

“嗯。”萧濯不动声色将符纸藏进袖中,重新走回床榻,端过托盘上冷热适中的药。

苟询连忙替他挑开帘幔,露出里面昏睡的人。

萧濯空着的左手把人捞进怀里,指尖控制力道,掐住他左右面颊,江照雪寡淡的唇瓣便顺着力道张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