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萧濯懒洋洋地打断她,道,“朕就喜欢他这副样子,倒是皇祖母,一把年纪,还与一个晚辈过不去,你若实在瞧不得他,不如就出宫搬到相国寺去礼佛,多住几年,兴许便能长命百岁了。”

“凭什么搬走的是哀家,不是他?!”太皇太后不可置信地指着他,“皇帝,哀家小时候还抱过你,先帝以仁孝治天下,你作为新帝,连名声都不顾了?”

“凭什么?”萧濯嗤笑一声,“就凭朕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朕又喜欢他,愿意和他共享王土,皇祖母最好不要惹他不高兴,否则朕那些常常饿着肚子的獒犬,可不是好惹的。”

经此一事,太皇太后的确安分许多,哪怕在他瞧不见的地方,仍旧被他的君后压得死死的,一点浪花都翻不出来。

但今生江照雪并无君后的身份,他还是怕出什么意外。

萧濯回过神,随即站起身,“摆驾慈宁宫。”

“哎哟,陛下,您还未更衣呢!”苟公公慌忙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替帝王披上外衣。

……

慈宁宫外,江照雪撑着伞,从容站定,抬眼掠过伞沿,扫了眼慈宁宫的牌匾。

昨夜折腾得太晚,无杳与十七都不曾如何睡,他索幸无甚要事,便独自来了。

“来者可是江大人?”慈宁宫的掌事姑姑自台阶之上问话,却并不迎上来。

有前世记忆,江照雪自然知晓这不过是个下马威,淡淡道:“臣奉太皇太后懿旨前来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