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赵尚书昨日何必与他过不去?日后不论是太子登基还是其他两位皇子,这位江大人不都是板上钉钉的宠臣么?”

“你还说呢,昨日你我不都跟着赵尚书走了么?也幸亏江家向来不计较这些事,你还不知道吧,昨日那个被江大人丢进大牢的人今早被同僚放出来,便嚷着要去陛下面前告状,结果人刚走进宫,就被太子殿下请去喝茶了,现在还没回来。”

江照雪嘴角微抽。

这些刑部官员,平日里无事时,嘴比宫里的嬷嬷还要碎。

什么都敢说。

待他走后,几位刑部的官员说得越发起劲。

“哎哟,这位江大人当真是神人,老夫活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能与三派皇子都处得这样好的,你们前儿个没去相府的升官宴,定是不知道,那四皇子平时疯得和什么似的,路过的狗见了他都要绕道,结果往江大人面前一坐,和哈巴狗似的!”

“你疯了!”另一位官员连忙捂住他的嘴,左右环顾一圈,“你要想找死,别拉上我们!”

“啧,你们方才不是当着江大人的面都敢说,怎么此刻人走了反而不敢了?”

“你傻呀,我们可不是说给江大人听的!”

……

昨夜雷雨交加之下,竟劈裂了御花园里那棵年岁长达两百年之久的歪脖子榕树。

江照雪路过时,不自觉停下步子。

年少做伴读时,云有行特意在这树脖子上扎了一个秋千,非要闹着让他坐,如今也不见了。

“唉,这树也是命不好,就连最高的观星台都没被波及,偏偏这里遭了殃。”李来福见他停住,也没催促,反而攀谈起来,“今儿清早,太子殿下路过此处时,还伤感了许久,说是大人与云小将军最爱的树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