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贺礼,便没有不收让宾客难堪的道理,只是江照雪从不喜欢欠旁人什么东西,只得在心底暗暗记下,来日再回赠。

“多谢。”江照雪在萧觉讶异的目光下,指尖捏起那枚如鸽子血般鲜艳的戒指,缓缓戴在左手小指上,“殿下所赠,臣自当爱惜。”

赤色光珠缀在指节上,如新雪中探出枝头的一朵红梅,灼然鲜妍,让人挪不开视线。

“哼,算你识相。”萧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待人走远,萧觉替江照雪挡了了三波酒,又望向他,笑了笑,“早知你也会将这些饰品戴在身上,我便不送什么前朝才子的丹青了。”

目光随之又落在他那截雪白如玉的小指,意味不明道:“红色的确衬你,二皇妹的眼光向来不错。”

江照雪的手从桌案上收回,藏进袖子里,“殿下何必转弯抹角,也不嫌累。”

萧觉无奈叹气,正欲说话,一枚暗器忽而破开窗户纸,沿着宴席过道那一排摆放整齐的灯芯笔直射过去,暗器所到之处,黑暗吞没人群。

“怎么回事?!”

尖叫喧闹绞成一团,原本谈笑风生的宾客尽数失态。

“公子莫怕。”十七亦破窗而入,挡在江照雪面前,抬手抽剑。

谁敢在相府的宴会上闹事?

江照雪似有所感,抬头朝门口望去。

只见某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踏着零碎的月色,狭长深邃的眉目在银色光辉下竟显出几分温柔。

何来银色光辉?

江照雪目光下移,落在男人手中的夜明珠上。

黑暗中的宾客瞧清了萧濯的脸,刚被震慑,又不安分地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