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雪淡淡道:“赵大人有心了。”

先太子遗孤之所以能被先太子旧部追随,绝不可能仅凭一个老奴的说辞,必有信物。

再联想到方才蓝衣少年不太对劲的眼神,他总觉得这处不深不浅的水坑另有秘密。

只可惜十七与无常分头带着人去了开渠处还未回来,黑白要装作萧濯易容的模样在港口盯着,他始终无法一探究竟。

而后几日,那蓝衣少年更是紧盯着他不放,直到第七日夜里,开渠顺利进行下去,他才有时间去探究那处水坑。

“江大人,这几日属下与黑白已将雍州府兵及混进灾民中的太子旧部摸清楚,保守估计,一共六千人。”无常从窗台翻进来,喘着气道。

江照雪一时没说话,扫了眼窗台上的脚印,“下次走正门便好。”

踩踏窗台的坏习惯,一看便是跟着萧濯有样学样。

无常摸了摸鼻尖,“属下看十七也是这样进来的。”

十七抱胸冷笑:“公子爱干净,我可从不踩窗台。”

他每次可都是坐着滚进来的。

黑白接着道:“赵全安派遣在堤坝上看守的四名府兵皆是武功不俗之辈,显然是为了提防十七。”

“你们三个打四个,有问题么?”江照雪淡淡道。

十七抬了抬下巴,冷酷道:“什么武功不俗之辈,我一个便可打四个。”

江照雪偏头,看了眼窗外雾蒙蒙的天色。

今夜无月。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袖,“你们四殿下,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