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时,萧濯亦跟了过来,他只当没瞧见。

于桌案旁将赵全安送来的账目翻了翻,江照雪曾管理过宫中大小的账目,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本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账本。

正凝神沉思着,手中的账本被一把扯走。

“这样好看的眼睛,若是看个假账本看瞎了,多可惜。”账本被萧濯随手一抛,丢进十七怀里。

江照雪抬眼,撞入那双幽邃的眼。

萧濯的眼睛与他截然相反,眉骨深刻,眼窝深陷,眼眶狭长,平日里漫不经心都显得凶戾,可一旦认真直白地注视,总让人生出一种被欲望吞噬的错觉。

前世,他总以为这种占有的欲望便是深情。

“再好看也不过是副皮相,殿下若喜欢,上云京花满楼里,多得是好看的眼睛。”江照雪冷淡道。

“啧。”萧濯眯了眯眼睛,唇角下垂,“你与我说话,就非得这般夹枪带棒?”

江照雪:“我与旁人说话都是这般,殿下若是无法忍受,只能是殿下过于敏感,还是离臣远些好。”

“你对十七,对无杳,从不这样。”萧濯沉声道。

江照雪皱眉,侧过目光,“因为他们不是旁人。”

“他们不是,我是?”萧濯笑了笑,眼神却是冷的。

江照雪抬起眼皮望他,似是不解,“殿下,你我不过相识两月。”

“不需要我时,便说与我不过相识两月。”萧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撑在桌案上,俯身逼近,四目相对,鼻尖几乎与他相抵,“需要我时,便让我用旁的代价来换你的吻,江照雪,你当我是你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