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却寻不见躁动的源头何处。

两厢沉默之际,有人推门而入。

“公子大事不好——”十七大步跑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无常。

待瞧见床榻上的情形,话锋戛然而止。

随即拔剑出鞘,杀气四溢,剑尖直往萧濯身上刺。

萧濯抬手握住剑尖,鲜血自掌心滴落,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漫不经心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江照雪的腰。

凑近他颈间轻嗅,亲昵道:“阿雪,你的暗卫太没用了,我重新挑一个更好地给你好不好?”

这一瞬间,江照雪恍然从他身上瞧见了昔日帝王独断专横的影子。

果然,不管前世今生,萧濯永远都是萧濯。

“十七很好,不劳殿下操心。”江照雪推开他,看向十七时,面色算得上淡然,“出了何事?”

“有灾民潜入骁翎卫驻守处,欲偷粮饷。”十七冷冷扫了眼萧濯,道,“目前抓住一个活口,其余还在追捕。”

“啧。”萧濯探出指尖,摸了摸侧脸被打肿的地方,目光却跟随着江照雪下榻穿衣的动作在窄瘦的腰线处游走,意味不明道,“连几个灾民都抓不住,骁翎卫是吃白饭的么?”

“穿了灾民的衣裳,未必就是灾民。”江照雪并不意外,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抬步出了屋子,却不是去骁翎卫驻守处,而是逆着紧急集合的府兵,往被海水淹没的海港去。

‘灾民’不会武,水性却是极好,虽不能飞檐走壁,却可潜入水中,在夜色中潜行。

江照雪站在船头,垂眸调弄手里的玄月弓,继而手腕微抬,箭尖对准水面下浮动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