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目力极好,清楚瞧见那白鸽脚下绑着一捆书信,红绳上还坠着一颗红豆,红豆上刻了一个觉字。

江照雪抬手欲取信件,却被人抢先一步抓走。

“你已经用了我,便不能再用他。”萧濯死死盯着他,眉目阴鸷,一手攥着白鸽柔软的脖颈,任由其在掌心扑腾,就是无法逃脱。

两三根白色羽毛簌簌抖落。

江照雪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拧眉道:“不过是只鸽子,你至于如此?”

萧濯气笑了,重复他的话,“不过是只鸽子?那你还想要他传什么?”

“这不是鸽子的问题,是他不怀好意!”

江照雪淡淡道:“他不怀好意,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居然拿我与他比?”萧濯咬牙切齿,气急败坏,掌心的鸽子险些要断气,“我能为你抗旨离开上云京,他呢?最多不过是窝在东宫给你写封信做做样子,你这样聪明,看不出谁对你更好么?!”

“……”

江照雪静静看着他失去理智怒发冲冠的模样。

萧濯也很聪明,教他的东西从来不需要第二遍。

成为帝王的萧濯就更聪明了。

这样聪明的萧濯,为何会看不出江家从无二心,为何会看不出他大张旗鼓处置宫女只是为了替他挡了麻烦。

萧濯那么聪明,看不出他是挑衅还是苦心替他筹谋?

此刻萧濯反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他终于从自己心底寻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