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不醒,他只好忍着烦躁给人敷了一夜的冷毛巾,直到烧退了,他才转身要走,余光又瞥见桌案上绣得差不多的蓝色香囊。

走上前,凑在鼻尖闻了闻,是江照雪身上熟悉的药香。

是为了感谢他的提醒,特意绣给他的?

说不定就是已经对他动心了,否则怎么会忍着发烧都想着给他绣香囊?

男人勾起唇,将香囊揣进怀里,从窗户翻身离开。

……

江照雪这一觉睡得尤为沉重。

梦中忽冷忽热,一会是观星台下刺透膝盖的霜雪,一会又是大理寺牢房里焚身的烈焰。

甚至半梦半醒中,还有一双手没轻没重地用冷毛巾给他擦身,粗鲁地令人厌烦。

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江照雪揉着眉心坐起身。

昨夜是他自己上的榻么?

闻见动静的无杳端着热水进来,“大人醒了?李太医已经在屋外候着了,您昨日面色就不好,得让他把把脉才行。”

江照雪简单地洗漱完,束发更衣,绕过屏风,眸光忽而顿住。

“大人,可有什么不妥?”无杳问。

江照雪盯着空空如也的桌案片刻,走过去,指尖拨开那堆缝香囊时留下的边角料,仍旧没能找到昨夜绣好的香囊。

“昨夜有人来过。”他冷冷道,并非疑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