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镇远侯率领西北军对战北蛮大获全胜的消息传遍上云京,次日在金銮殿设下洗尘宴,文武百官五品以上者皆可携家眷入宫。

江照雪到时,金銮殿中还没什么人。

“阿雪,这里。”

他循声望去,青年一袭暗红蟒袍,面容英俊,身姿颀长,正目光温和注视他。

身为陛下嫡长子的萧觉,在陛下未曾登基之时便受封世子之位,登基后更是毋庸置疑的储君。

分明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前世又如何会因鼓动母族镇远侯府参与谋反而被处死呢?

江照雪说是伴读,年纪上却比萧觉小了五岁,是陛下见他不愿与同龄人玩耍,整日沉闷不爱说话,便让他跟在太子身边读书。

或许正是如此,萧觉眼里他只是个年岁尚小的孩子,当年之事他也并未参与其中。

前世种种繁杂记忆,似乎都在他被萧濯以热烈为名的爱意包裹后,变得模糊不清。

江照雪走过去,微微俯身作揖,淡声道:“殿下,此次镇远侯府风头太盛,于东宫而言,并非好事。”

“你说说你,年纪不大,整日里怎么总是板着脸?”萧觉摘下一颗葡萄塞进他手里,温声道,“本就身子不好,少忧虑多吃葡萄。”

纵观整座金銮殿,席位上摆着西域葡萄也只有陛下与诸位皇子公主。

可江照雪偏偏爱吃,萧觉便每次都会唤他坐在一旁吃完再走。

酸与甜在舌尖炸开,江照雪舔了舔被汁液晕染的唇瓣,身旁忽而传来一声冷笑。

熟悉得让人厌烦。

他目光微挪,瞥见臭着一张脸,坐在太子下首席位上的萧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