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大哥的颈子都被衣领遮住,只在最热的两个月露在外面,他分明记得看到过大哥的喉结,现在却没了。
谢亦云随着他的目光所向,摸着脖子笑起来。
终于被发现了啊。
从发出檄文,她就没再缠胸,也没穿特意设计的衣裳掩饰,喉咙处也没贴齐大夫给她做的假喉结。
先前天冷,穿的衣裳多,看不出她是女子说得过去,但后来脱下袄子,只着夹衣,仍然没一个人发现,倒是让她十分郁闷。
尤其是裴言,这十几天和她过招,时有身体接触,这人却恍然未觉。
今天也不知怎么开了窍。
她这一笑,裴言猛然脸上涨红,只觉热意上涌,幸好戴着斗笠,没被大哥见到。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裴言都是恍恍惚惚,到晚上和谢亦云分别的时候,他见边上没人,试探性地道:“姐姐,我走了。”
谢亦云随意地一摆手:“去吧。”
裴言嘴角牵起一抹笑:“是,我走了,姐姐。”
谢亦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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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裴言开始,陆续有人发觉异常。
这天,夏主簿把孟助理拉到一边,悄悄问:“你今天看县太爷没有?”
他脸上的神情,仿佛见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此时回想,今天县太爷穿的那身衣裳,这段日子穿过几次,可是县太爷是他的主君,他心里存在一份敬畏,不可能盯着县太爷看,也就一直没发现异状。
直到今天,他无意之中一抬眼,发现不对劲,再仔细观察,得出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