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爱再次走回旅馆前,这时,天空阴沉沉的,月亮和星星都被短暂路过的乌云给遮住了,空气里弥散着水汽,让人觉得闷闷的,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她太累了,已无心根据其他情况来做出选择了,几乎就要心安理得地向几乎把她压垮的疲劳屈服。
就在这时,简。爱听见钟声响了——教堂的钟声,一连九下。
她才确定自己没有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爱小姐。”一个男声将简。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唤醒了,她抬头看见一个金发高挑的青年。
“隆巴德先生,您还没有离开。”她险些忘记了这位先生了。
隆巴德先生在曼切斯特的某个驿站上车,恰好和简。爱是一个目地的。
说起来,他们算不上很熟,简。爱沉浸于往事,无心与人聊天,隆巴德先生也吝啬于言语辞令。他们就沉默地做了好几天的同行人。
“您是要去哪儿吗?这里有辆马车,可以捎你一程。”隆巴德先生说。
简。爱回头望去,旅店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四轮马车,车头悬挂着一盏煤油灯。
一个相处了几天的陌生人突然对自己伸出援手,按照常理,应当抱有一定的怀疑。但是,简。爱连再往前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也钝钝的,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