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誉都疑心是不是这大和尚疑神疑鬼感觉错了的时候,就见鸠摩智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稍微沉了沉声。
“女檀越,莫要玩笑了。”
听见这话,段誉下意识就想,你怎知是位女檀越?万一就是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呢?
下一瞬安静到鸦雀无声的林间突然响起一声轻笑,在夜风中还有清脆地铃声响起,和这清吟吟的笑声混在一起动听极了。
“大师,你还是这样无趣。”
段誉生于大理皇室,曾听过一颗颗最上等的润泽玉石相击声,也曾听过林间清晨的竹叶露珠一滴滴落石上清泉的叮咚声。
这两者一为工匠二为自然都是世间难得的乐声,但与这少女的嗓音相比,只觉前者多了一分厚重,后者又多了一分尖锐。
远远没有她天成的恰到好处。
段誉被掳来这些时日行走在荒郊野岭里只有这闷不吭声的臭和尚相伴,又累又饿,此时听着少女声音当真如闻仙乐般晕乎乎了。
原来世上竟真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循着这声娇俏活泼的笑语仰头看过去,听音辨人他已料到这定是位世间难得的殊色,但当眼前一幕映入眼帘时仍然霎时就愣住了。
天边皎洁的明月清辉下,在那高高的大树上。
穿着一袭西域风情的紫色裙装的少女,披着头纱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极美的含笑凝眸,手腕和脚腕戴着一串串金灿灿的小铃铛。
长裙翩翩,青丝伴着紫色的衣裙飞扬。
居高临下,遗世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