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奶奶因病痛再次倒下撒手人寰后,至此孑然一身的他知道是时候启程了。
翌日清晨,他带着几件衣服和奶奶留下的几百块钱悄无声息的离开,临走前,他去了拉脊山下绑下数条经幡,身后传来洛桑达瓦急促地呼喊。
“次仁……”
次仁尼玛转身,洛桑达瓦穿着当初那身红色藏袍急匆匆奔向他,手里一小簇格桑花被她护在怀里。
她在他面前站定小心翼翼地将一如既往带着露水的格桑花递给他,次仁尼玛犹豫几秒,伸手接下。
他看着洛桑达瓦被露水打湿的藏袍,想让她快点回去。
洛桑达瓦低着头,小声开口,“还回来吗?”
次仁尼玛摇摇头,“不知道。”
“如果觉得累了,就回来。”
“嗯。”
次仁尼玛坐上开往远方的汽车,身后传来洛桑达瓦一如既往空灵澄澈的歌声。
“一朵格桑花开次仁拉索
轻轻传来声音次仁拉索
有我心上的人次仁拉索……”
他回头,洛桑达瓦这次没有跳舞,她静静地站在雪山下,那抹醒目的红色身影唱着那首她唱了无数遍的歌,目送着他远去。
他在外漂泊几年,脑海中洛桑送他离开的身影不禁没有模糊,反而变得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