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无可避免地谈起婚礼,云老太太罗列十几个风情国家,贺太太摇头否决,贺老爷子提议海岛,贺董说初弦有空多多回家里坐啊——
又说起婚纱,云老太太执意手工高定全球孤品,贺太太说自己认识意大利华裔设计师,很有名气,贺老爷子不懂这些,摆摆手只管签账单,贺董低头再品一口茶,神情回味无穷。
贺清越揽住她,失笑:“我想让初弦自己决定。”
初弦席间被哄着喝了点甜贵腐,脸颊红红,双眼却亮得不大正常,一贯是腼腆懂礼的小女孩双手支着下颌,笑眯眯地东倒西歪:“我会倒着写上林赋!”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还是贺老爷子反应快,三下五除二备好笔墨纸砚,双手一摊,示意她展示才华。
然后自己架起手机摄影,开始视频模式。
确实是倒着写——倒着从最后一个字写。
贺董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心想初弦可真是一个妙人儿。
她从前习字,老爷子说她有灵气,但缺了点儿手劲,此刻洋洋洒洒,挥斥方遒,哪看出一星半点气势不足的模样。
贺清越安静看着,她耳边有松散垂坠的发,遮了视线,微微呼吸间拂着曼妙弧度。
气定神闲落下最后一笔,贺清越到她身边,微微发烫的手指别过耳后的发。长发和人一样,轻盈柔软,溢着淡淡香气。
面颊通红的初弦更像打了胭脂的小兔子,她一转身撞入贺清越怀抱,他妥帖地环住她的腰,温温沉沉的声线悬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