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贺清越的干预,事故处理的速度显然比先前快了不止几倍,晚饭时间,他们已经坐在仰光镇最好的江景酒店上房,六个人对着满桌精致菜肴面面相觑。
因为要赶着回南城,两位司机不沾酒精,只得以茶代酒。一开始还正常说些客套话,后期越发荒唐,你来我往地较劲,一个自称初弦半路出家的便宜老爸,一个自诩初弦新晋丈夫,火星子噗嗤噗嗤地冒,谭嘉雅看不下去,埋头给初弦挑鱼刺。
初弦就笑:“我都多大了,还当我小孩儿呢。”
谭嘉雅心里藏事,几度欲言又止地望向初弦,目光再望向面红耳赤隐隐有飙泪之意的黄立勇,无声地叹口气。
“既然登记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她顿一顿,将剔好骨刺的白嫩鲜鱼肉落入初弦碗里,笑说:“改天得了空,带回家认认门。”
这就是认可的意思了。
吃好饭,明明没喝酒却故意走出颠三倒四步伐的黄立勇拉着初弦到角落嘀咕,她耐心地听了好一会儿,在他换词空隙从手机相册翻出草草拍摄的几张纸页。
黄立勇自己创业,当然看得懂那些数字。
于是他这回真是飘着出来。
大概花了二十分钟清醒,一脚油门踩下去时幽魂似的声音对副驾驶的谭嘉雅说:“贺总这样......我们家得出多少嫁妆啊?”
这几年事业好做了很多,加上谭嘉雅意外有投资眼光,手上流动资金是不少,拿得出手的嫁妆,就算放在南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里,也是个很可观的数字了。
坏就坏在,对方手笔太大。
黄立勇愁眉苦脸,竟然思考卖房卖车,谭嘉雅搡了他一肘子,说:“别给姐姐压力。你要是这么做,她第一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