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眼底蓄了淡色的红,声音软得七零八碎。
“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很需要你。”
初弦很少直接陈诉自己心情,尽管贺清越在很多小事上有意纵着她,但不对等的身份地位,总让她在某些时刻生出如履薄冰的念头。
贺清越“嗯”了声,偏过眸,温沉声线落在耳边:“初初,我陪着你呢。”
应嘉涵冷眼旁观片刻,他摸出烟盒,瞬间想起这是医院,禁烟。又没劲地塞回口袋深处。
指尖碰到学校门口5块钱一支的防火打火机,他兴致索然地阖眼,下睫毛偏女性的长,扫开眼底阴霾。
应华章和宁袖清来得最快,人刚出冰冷电梯,先是看见杵着不动的应嘉涵,他抬抬目光,算作回应。
贺清越捏了捏初弦手指,站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意。
宁袖清愣了下,贺家的人他很熟悉,她笑了笑,礼貌客气地问:“贺总陪初弦来吗?”
他回以同样的疏离:“对,我陪她。”
宁袖清看了眼站位稍远的应嘉涵,微不可查地蹙眉。没想到来得不巧,竟是让两孩子先遇上了。
她不知什么情绪,上前隔入初弦和应嘉涵之间,轻声问:“初弦,这儿毕竟不方便,你看要不要先让贺总先回去?”
初弦轻愣,诧异她的态度。
她和这位夫人的上一次见面,还得追溯到九岁那年,当时她和应华章并肩,对她狼狈摔倒在地的模样展露微妙的怜悯。
初弦抿着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