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闲话没太久,老板娘端着热腾腾的砂锅上桌,锅面冒着幽幽袅袅的热气,初弦伸手散了散,顺便问老板娘多要一个小碗。
色香味俱全的一碗粥,但很寡淡,贺清越看她沿着内壁舀了一勺,菜叶子嫩绿,细条白肉少得可怜。
“喝酒不好重油重盐,特地给你点的,虽然清淡了一点,但养胃。你这个年纪的人哦,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不然老了以后有罪受。”
贺清越斜乜她,姿态闲散地往后仰,似笑非笑的神情。
“也没大你多少。”
初弦瞪他:“十二岁呢。怎么叫没大我多少。”
似曾相识的问答。
她分粥的动作利落,质地柔软的袖口往上卷了两叠,腕骨线条清瘦明晰,递一小碗到他跟前。
贺清越捏着被热气熏得濡湿的勺柄,笑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骄:“有种被人照顾的错觉。”
“不是错觉啊。”初弦指正他话里的错误:“我真在照顾你,听过一句话叫吃人手短那人嘴软吗?快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想起叫司机之前她那令人震惊的车技,贺清越倏然笑了,指节松松握拳抵在唇边,喉间溢出磁沉笑音,恼得她脸颊微红。
“吃人手短太可怕了。”
贺清越咽半口粥,怪乎都说酒香巷子深,这粥虽然用料刻薄,但味道真不赖,半碗入腹,空落烧心的胃部终于勉强好转。
她不饿,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象征性地喂了喂就不再动,反而好整以暇地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