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几乎抵着鼻尖,他身上温暖西洋杉的尾调连绵不绝,银蓝宇舶就晃在她眼底,他抬她的脸,孤山寒月的眼,像烧起一捧经世的火。
“你真的有打算好好了解过我吗?”
初弦被他绕进刀枪不入的逻辑,一时哑然。
她承认,她最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这个人发展出任何除了“你好”和“再见”以外的关系,她给自己的未来预设过无数的条条框框,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不要和同阶级之外的人发展出不可挽回的关系。
命运和缘分,她不知道哪一个更加奇妙玄学,只是不受控地,想起很久之前某个被困其中的雨夜,他说的那句,“我和你有缘”。
她比他眼底近乎勾引的欲望更坦然,脖颈更直,像是来了几分底气。
“之前是不打算。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贺先生,你不打算给我机会吗?”
尽管掌心下的腰肢难掩细微地颤,但小猫唬人的功夫很足,贺清越忍笑忍得难受,他偏眸,咬肌绷紧,几秒后才延迟般地、认同地点点头。
“很有道理。所以你打算从哪一步开始了解我?从我的名字、年龄,还是我的家庭,我的人际关系?”
初弦一本正经地摇头,支起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在他眼底轻轻地摇。
“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事情,任何时候了解都不晚。”
前所未有的镇定,其实薄薄耳廓红得快要滴血,初弦强撑面皮道:“我想知道,那天在普华寺,万千神佛座下,你对我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她其实分得清虚情假意,也知道对于一个什么都拥有的人,他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和耐心,这件事背后的动机单纯到几乎不需要任何词语矫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