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空出来的那只手掐上她细弱脖颈,空气顿时无限挤压,她双腿乱蹬,她的意图昭然若揭,男人瞬间恼羞成怒,双膝狠狠地叩上她膝盖骨,力道之重,如同一件重物从高空坠落。
下午扭伤的脚踝连着膝盖痛彻心扉,大脑有一刹那趋近于空茫虚无,初弦冷汗淋漓,宽松的棉质长款睡衣贴着瘦弱脊骨,纤薄后背磨得生疼。
“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爱你,你却要背叛我?!”
“你这个、这个下贱、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男人贴着初弦耳廓,肮脏下流的谩骂声绕耳不绝,她被迫感受他腥臭的鼻息和溅上侧颊的带着一股令人作呕气味的唾沫。
“我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送你上班,送你下班,可是你为什么从来看不见我呢?”
男人反手捂住她的嘴,在她惊惧惶恐而紧缩的瞳孔里直起身怒道:“你真的好会勾引男人啊。你再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睛看我,我可就忍不住了。”
他放开拧着她手腕的手,鼠目般贼光四射的狭长眼睛环顾四周,抽了一块装饰用的桌布团成一团,在她惊魂动魄的眼神中狞笑着塞入她唇齿。
他贴近她,日思夜想许久的人此刻正躺在自己身下,如早市上濒死的鱼,徒劳无力地仍由杀鱼贩高高挥舞着已经寸了锈的砍刀。
她是美的,甚至比他尾随时看着她和别人聊笑时更美,那个时候他只遗憾站在她对面的人不是自己,可如今细想,能够将她压在身上,欣赏她这番美人折腰的模样,世界上能有几个?
他不禁恶毒又暧昧地想,说不定,自己是第一个,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箭在弦上的念头,他堪称温柔地抹去她鼻尖虚浮的薄汗,另只手飞快地往自己身下探去,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雷一般炸在耳边,初弦猛然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江一峻是在这个时候险险赶到。
他捏着马上烧到底的烟蒂,最后一丝火星捻在警局门前栽种的香樟树,他单手扶着树杆,不敢回头看贺清越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