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坐在木质长椅的初弦走去,手里刚接的热水递给她。
“初小姐。”
初弦茫然抬眼,她好像哭过又好像没有,眼尾沁着无法忽略的稠红。
下眼睫湿漉漉,惶惑不安地眨了眨。
她扣着手指,手背苍白透明,几乎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还有挣扎时推撞出的淤痕。
“你还好吗?”
一次性纸杯递到她手中,初弦一令一动地双手圈紧,试图汲取这份转瞬即逝的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本想迎上他视线,目光却骤停在他破裂的表盘。
初弦一时哑然,片刻再开口,声音轻微地颤:“江先生,我认识一位技艺不错的修表师傅,你愿意把表交给我吗?”
江一峻怔了下,倒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不用。不是什么昂贵的牌子,初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她点点头,慌乱无助的情绪容不得她分出更多神思去应对其他暂且算不上很重要的事情,初弦深深垂眸,泛白的唇印着纸杯边缘,小小地抿了一口。
水很烫,她舌|尖瑟缩,眉心短促地拧了下。
江一峻陪着她坐在长椅,他录完口供出来,证词和她差不多。
不认识那个贸然撞门的男人。
江一峻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验,他摸出手机,掐头去尾挑拣不重要的部分转述给女朋友,并诚恳认错,对自己今日的缺席会报以更大的补偿。
好在女朋友善解人意,问了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你在哪里”;第二个是“你老板的女朋友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