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闪即过,贺清越用手撑了下发梢微湿的鬓角,无奈抬眼。
“什么意思?”
墙角的落地灯幽幽昧昧,光线缓慢攀上她无暇净质的脸上,浓黑睫毛轻眨一眼。
“你别误会。”
初弦这么说着,拇指顶着金属卡扣,打开,是一对无法不令人浮想联翩的对戒。
贺清越喉间闷闷滚出一声模糊笑意。
他偏过头,宽松上衣勾着常年自律健身的肩前,不经意露一截铁画银钩的锁骨。
那双形状好看的双眼皮弯出一点儿揶揄的笑,他饶有兴致看着初弦。
“哦。我别误会。”
他故意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几乎像一种温柔的凌迟。
“小初老师,你倒是给我指教指教,深更半夜,你给我送一对戒指,我怎么样才能不误会?”
初弦维持原本姿势,壁灯光线潦草,但她的五官全然经得起这种堪称凌乱的描摹。
“这是理查德夫妇赠给我的。我说太贵重,可他们执意如此,我不敢收。您是我领导,我想着转送给您。”
实在不是天衣无缝的说辞。
“他们送给你,就是你的。”
初弦固执地摇头,语调里掐了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绵,往前又递了递。
“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你。我想,或许你也喜欢银杏......最起码不讨厌。”她咬了下薄红的嘴唇,语气闷闷:“你要是不想收,我回头再想想办法。”
贺清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骨节嶙峋的手背碰下蓝丝绒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