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黄立勇夫妇发完,初弦接着给应老爷子和许教授发平安抵达的讯息。
最后一圈,才轮到钟立谦。
初初:我到啦。(小猫探头探脑)
那边很久没有回复。
初弦在南城没什么朋友,很小的时候,因为没有父亲的缘故,学校里的孩子多半瞧不起她;待她稍大一点,母亲去世,无家可归,若非是黄立勇夫妇在十一岁那边的风雪里向她伸出援手,只怕她这么多年浮浮沉沉,连个可以真心实意报平安的对象都没有。
或许是伦敦给人的印象常是大雾连绵,初弦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她翻身下床,在半开的行李箱里找到充电器,等手机充上电后,她直把自己掼到了柔软床上。
房间没开灯,一墙之隔的办公间亮着一盏扩香灯,灯光水波荡漾似的扩散。
初弦没有半分睡意,她平静地数了半分钟心跳,突发奇想,戴着表的手腕放在左耳。
滴答,滴答。
针脚似乎和心跳声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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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场专门举办的接风宴,作为随行翻译,初弦本可以安静呆在酒店里翻译资料,奈何乔微实在是太热情了,她拎着昨日新购的战利品包包,一定要拉着她去透透风。
美其名曰,主办方想亲自见一见这回的翻译。
理由正当到初弦没办法拒绝。
往年和许教授出差,大家都知道这位古汉语翻译界的泰斗不喜欢各种热闹喧嚣的酬酢场,故此不敢贸然上杆子找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