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弦滞口。

她一个经年累月与文字打交道的人,一时半会竟然听不懂贺清越在说什么。

态度?赔礼?

贺清越这辈子都没给什么人解释过,他把手表对折,呈在纹路清晰的掌心里。

“那晚我很累,结束纽约一场会议就要登机,熬了十几个小时落地,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要赴你爷爷的约。”

他说:“如果那夜有什么地方让你感到不舒服,我道歉。”

手表往前递了递,见她傻愣着没有要接的意思,贺清越捉了她手腕——手腕细骨伶仃,男款手表滑溜地沉到肘弯。

如果真要戴,免不了要裁去一截过长的表带,这才能严丝合缝地嵌在她手腕。

可是她这样每个月兢兢业业拿几千块钱的人,凭什么——

初弦颤抖着,活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有人把一座山似的金钱推到自己跟前,因为异乎惊诧,声音都劈了叉:“三千七百五十万的赔礼?”

贺清越微微挑眉,大概是“有什么不行吗”的意思。

难怪世人常说“有钱任性”,如今看来,有钱确实有任性的资本。

虽然初弦拿不清贺清越究竟涉猎了什么领域,但她知道,应家已经是富贵中的富贵,更遑论作为南城之首的贺家。

——可不管怎么说,三千七百五十万,还是太夸张了。

贺清越在她震惊之余拧开一瓶矿泉水,开了瓶口的电解质水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