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欢喜简单热烈,却终归都有浅薄的一面。她不是没想过,如果当初能多了解闻商连一点,会不会他们之间是全然不同的结局。
可她也不是个擅长后悔的人。
如今误会解开,她做不到重回原点,却也没办法再对眼前这个人形同陌路。慕阮阮垂下眼睛,想了想轻声道,
“在这件事上,我们两不相欠了。”
闻商连深深看了她一眼。
“可现在沈氏已经倒台,却依然有人为此事威胁警告你。”慕阮阮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展开太多,她抢在闻商连开口前道,“是因为那场婚礼背后除了沈氏还有其他人。你继续往下查,很有可能拉出那条更大的鱼?”
“我不是不理解你这么做的理由,可是我还是觉得,任何事都比不上你的安全。”见闻商连没有否认,慕阮阮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且不论这次出事,你家里人有多紧张,如果姜伯母还在,也会担心的吧。”
“她不会的。”闻商连过分笃定的语气让慕阮阮一怔,“你或许还不知道。”
“我母亲,是在我生日那一天自杀的。”
十四岁的少年,拿着朋友送他的礼物和祝福语回到家,可推开门,却只看见手忙脚乱的大人,和散落一地的安眠药。
姜愿在救护车上就停止了呼吸,在这之前,因为重度抑郁,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如此安稳又漫长的睡眠了。
如果他那天没有出去和朋友庆生,而是留在家里,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不对劲,或者追溯得再早一点……
“说到底,”闻商连垂了下眼睛,睫羽扫出一小片阴影,他脸上晃过几分自嘲,“她之所以嫁到闻家,本来就是奉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