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苦于战乱久矣,她一个将死之人,做不了忠臣良将,只希望这天下的和平能再久一些。
一副残躯而已,还能被折腾到哪去。
但羲姱多少还是低估了傅行深的手段,她前脚刚进侯府,侍女就端来一碗奇臭无比的药汤,羲姱捂着鼻子问,
“这是什么?”
“毒药。限制你行动的。”傅行深直言不讳,“定远将军敢喝么?”
傅行深在拿捏她性子这方面,素来如鱼得水,羲姱当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朝傅行深一挑眉,
“侯爷满意了?”
“这药日后每天一付。”大概是担心碎瓷在她手里成为武器,傅行深顺手收走了空碗,“另外在侯府,你该称我郎君。”
一个人的讨嫌程度,果真是没有上限的。
羲姱看得清楚,单纯的下嫁并不能消解宫里那一位对她的忌惮,用药封住她引以为傲的武力,让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才算得上高枕无忧。
而一向把忠君之义看得比命还重的傅行深,就是小皇帝亲手给她送来的镣铐,她只不过从名为诏狱的牢笼里出来,转身又进了另一个精美、坚不可破的牢笼。
为帝之人,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