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的痛苦是很难宣之于口的,能轻易说出来的都不是最令人痛苦的。
林荞陪着刘伯麓老人在家门口的枣树下坐了一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她起身告别,却听到附近响起了一阵炮竹声。
既不逢年也不过节,哪里来的炮竹声?
而这个声音刘伯麓却很清楚,在农村,这代表一个生命的逝去。
“你快走吧,等天黑了恐怕就要害怕了。”刘伯麓说。
临走前,林荞不放心又把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
刘伯麓叹气,本想说自己向来说到做到,话没说出口便想起自己长达六十年的食言,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得到刘伯麓的承诺,林荞喜滋滋地往外走,心想这下十万块是稳了,这么多钱可得好好规划规划!
刚走出刘伯麓家门口没两步,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陡然在眼前出现,林荞瞬间吓得脸都白了。
“苏、苏总?”
不远处,苏正行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冷着一张脸问她,“你不是说你已经离开了?”
林荞的心脏瞬间跳得比地鼠打洞还快,吞了吞口水道:“我、我还没等到车,这里一天只有两班车……”
越过林荞,苏正行看见她身后的刘伯麓,故意走上前说:“原来你好心送回来的迷路的老人就是刘老先生?”
苏正行竟然认识刘伯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