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苦荞粑粑,一点都不好吃。
被汆地厚厚一垛,中间有一小块都没熟,还带着一些生面,但是阿布也没说。他把生的和熟的在嘴里随便嚼一下就混着咽下去,一点没剩,全吃完了。
“你不叫我阿嫫。”金妹突然说。
阿布抬眼一愣:“啥?”
“你不是叫他阿达迈?”她下巴指了指阿曲。
一说这事,阿曲又高兴,他的手拿着一块坨坨肉吃得嘴上和手上都是油光,他咽了肉,口齿不清地让金妹滚,说阿布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的儿子。
屋内和和气气的,屋外的狗突然狂叫起来。狗叫声中间才听清有车停在门后的声音。
‘嘭’的几声,是接连关车门的动静。
“关门咋吃饭噶!”
有人喊了一声,他喊完,铁门被砸得咣咣响。
阿曲和金妹同时抬头看向了墙上的那个小窗。阿布也跟着看去,他听着,门外的人好像还踹了几下铁门。
“都说了今天过年。”阿曲烦得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他也是好像没法和开了这么多路来的人说今天不卖饭,他在凳子上寻思了几秒,还是把肉扔回碗里,在牛仔裤上随便抹了几下油就往门口走。
金妹一直没说话,她等着阿曲出了门,转回身子把苦荞粑粑往阿布面前递。
“不吃了。”阿布摆手,“撑了。”
“吃这么点?”金妹又捋了捋头发,她咂巴着嘴皮子看看阿布的碗,看看桌子上的菜,最后看了看锅里的苦荞粑粑。
金妹手握着锅把儿颠了颠:“那女娃儿能吃仨。”
那女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