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笑道:“我也算是孩子的婶子,第一次见孩子总不能空手。”
见李方达还要说话,陆聿止住他:“你们晚上住哪?”
李方达道:“住我堂哥家,他家就在那条巷子里走到头的筒子楼里,地方虽然小,但也能住得下。”
和李方达夫妻两分别后,姜念和陆聿就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有公共浴室,但姜念不习惯和一群人赤条条的待在一起洗澡,她濡湿毛巾,在陆聿出去打热水的功夫快速擦了擦身上,然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坐起身,看向开门进来的陆聿,他穿着白衬衫和军绿色的长裤,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利落的碎发上沾着水,应该是打水的时候顺手洗了一把脸。
她又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面朝窗户。
陆聿将暖瓶放在桌上,至始至终一直垂着眸看着地面,没敢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姜念,他脱掉鞋子,熄灭灯后躺在地上的布匹上,双手枕在脑后,在想刚才和李方达说话时,注意到他一直在揉受伤的那只胳膊。
他们一家三口突然来到市里,应该是李方达旧伤复发了,而县里条件有限,只能来市里的医院检查。
窗外响起知了声,床上也传来姜念平稳的呼吸声。
陆聿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睡觉,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身上某一处蓦地一重!
他瞬间起身捏住那突袭而来的东西。
“啊!!!”
“好疼好疼!!”
姜念朦胧的睁开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与黑夜中一双凌厉的目光陡地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