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许祁没有选择将这件事说出来。
周禹京肯定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
这应该是……他们俩的秘密。
其实对信奉了大半生的老一辈来说,与其说他们信奉了名为「司水」的神明,不如说他们信奉着的是自己的执念。
这种执念所带来的安全感,远比虚无缥缈的神明所带来的更为强大。
“爷爷。”
“嗯,怎么啦?”
许祁耷拉着眼皮,看着挂在墙上的裱画询问道:“这司水神赋的画里,那角落里黢黑的东西是什么呀?”
爷爷不解地问:“哪有黢黑的东西啊?”
“这呢,”许祁站起身,走到裱画前指着角落里的犬型生物。
爷爷把老花镜戴上盯了两眼后笑着说:“哦,这个啊,这是「旱魃」啊。”
“「旱魃」?”
原来那犬型生物是这个名字。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爷爷缓缓开口道:“传闻那是来自下界的生物,猱形披发、竭盐池之水,所过之地、寸草不生,贪婪且欲壑难填,如饕餮般吞噬着眼前所有生灵,是引发灾变的罪魁祸首。”
许祁喉咙颤动:“灾变……”
枯槁的雨林、凋零的林薮,怎么不算是一种灾变呢。
她直面过这灾变,更觉心中胆丧心惊。
爷爷还以为他的话吓着小孙女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解释说:“别怕。”
“这些「旱魃」是逃脱不出「历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