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悬在半空中,猛然滑落。
“阿姐。”
姜环喊她。
没有人回应,溪水潺潺流淌,姜娴的脸色变得安详。
姜环跪坐在溪水中,只觉得天地都陌生。
身后的溪水中夹杂着脚步声,几个披甲带箭的男子不断靠近。
“姜伯昌的女儿死了。”手持短剑的士兵说。
一瞬间,画面再次转换。姜环看见越州城头的烽火连二连三点起,明亮的烽火泛着白烟冲向天空。
一队队士兵涌上城头,夜里的兵器泛起泠冽的寒光。
弓弩被抬上城头,朱红色的姜字旗高高竖起,一夜之间插满了越州城头。
姜伯昌身披铠甲,立在城头。他身后披着白色麻衣,那一队队亲兵也都披着白色麻衣。而在他身前,一具金丝楠木棺椁被打开棺盖。
里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色铠甲,双手握剑的年轻男子。
姜伯昌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棺椁里的人。
半晌,他艰难开口:“我儿……何至于此。”
“侯爷,世子虽伤,可伤不至死。”姜伯昌身边的侍卫哀嚎道。“我与世子一起出生入死,世子的伤严不严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是夏君对不对?”姜伯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长风咆哮,城头上的越州旗翻滚涌动。
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姜伯昌的脸,没有人说话。
“合棺。”姜伯昌冷冽的目光看向越州城外的东北方向。